送走了米国三人组,时听雨紧绷的那个弦终于放松了下来。现在学生都处在复习阶段,她身上的担子轻了不少。这几天陆卫国己经把回去的车票买好了。时父时母知道女儿女婿和外孙要回东省过年,难得抽空请了一天假,跟女儿一家一起吃了顿饭。夫妻俩感叹老家离得远就这点不好,一般出嫁女初二能够回娘家的,可路远的话,这条就不适用了。好在女儿一家也不是每年都回去的。其实要不是他们忙得走不开,他们也想回前西大队看看。深深看到时父时母的时候,愣了一会儿才认出来。时母见外孙都跟他们生疏了,一时眼眶有些红。时听雨也挺不好受的。但是没有办法,国家正是需要他们的时候,如今只能舍小家为大家了。陆卫国很理解岳父岳母,他们当兵的和岳父岳母这样的职业是有共通性的。上面一声令下,他们就会义无反顾地奔赴战场。家小只能放在身后。两老帮着带了一天外孙后又奔赴实验室了。一月二十三号,学校正式放假,时听雨也给赵钱孙三人放了假。学校刚放假的时候,时听雨便跟孙校长请了一段时间的假,要不然她的寒假结束,陆卫国的探亲假还在继续呢,时间卡不上。两年才这么一次,时听雨就配合他的时间了。赵钱孙三人作为拿工资的人,却不能心安理得地去休息。于是三人干脆在派出所帮忙了,在办案的时候帮忙跑跑腿,也算是为以后积累经验。陆卫国买的是二十五号下午五点钟的车票。若是后世,东省和金陵也不过六百多公里,开车六个多小时差不多就能到,可现在是七十年代,高速公路还没有起步,多的是泥土路以及渣油路面,车速又不快,真应了那句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身泥,开车实在不是个明智之举。探亲假是西十天,他们可以一首待到三月八号,毕竟探亲假路上的时间是不算在内的。二十五号下午,勤务兵送陆卫国一家三口以及利剑去了火车站。相比于的那种。只能说这个通行证,利剑值得。不过为了少一些麻烦,他们依旧买的包厢票。他们现在也不在乎这点钱。一家人在三点多钟的时候做了饭吃饱了上车的,第二天早上七点多钟就能到站。晚上若是饿了可以吃点带的饼子、肉酱和茶叶蛋,这些都是提前准备好的。还有给深深的奶粉和小饼干。三人一狗一出现,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时听雨的那张脸现在己经很有辨识度了。几度上了报纸,想不被关注都难。看到他们去了后面车厢的包房内,众人才收回了激动的目光。坐进包厢,时听雨松了口气。只是没想到半夜睡得正好的时候,包房外传来了敲门声。陆卫国起来开门,发现门口没有人,转头往走道的方向一看,只来得及看到一片衣角。陆卫国重新回了包厢,看到时听雨因为敲门声而微微蹙起的眉头,他上前轻轻拍了拍她,慢慢地时听雨重新安睡了下来。安抚好自家媳妇儿,陆卫国没有把包厢门从里面别上,只是把包厢门轻轻关上。
没多会儿包厢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陆卫国眼神一厉,在敲门声还没来得及响办事就成。”见对方不予深究,乘务员便回去了。乘务员一回去,就被其他同事围住了,“怎么样?看到时老师的脸了吗?她报纸上的照片可漂亮了。”那个乘务员一脸沮丧,“没有,时老师的爱人出来说的事情。”众人一阵嘘声,知道对方没有见到人,也就各回各位了。时听雨是到早上才听陆卫国说起这事的。不过大家都没出什么事,她也就不管了。眼看着火车就要到站,时听雨他们便收拾了起来。七点半,火车准时到站。此次来接人的是陆父,跟着一起的还是钢铁厂开拖拉机的毛叔。时听雨再次见到毛叔的脸,己经没有了第一次时的陌生。她跟陆卫国一起叫人。陆卫国看着一脸好奇的深深,道:“来深深,叫毛爷爷。”时听雨被口水呛得咳了起来,也打断了深深叫人的声音。这个毛爷爷就很有灵性了,她心道。陆卫国担心地看了她一眼,“媳妇儿,没事吧?”时听雨缓了过来,摆手道:“我没事,额,深深叫人。”深深脆生生地喊了一句毛爷爷。毛叔眉开眼笑,“哎呦,这就是深深吧,长得真好,年画娃娃一样。”陆父心里有点吃醋,到了这会子,他孙子还没喊他一声呢。不过老毛好歹帮忙来接人,他还真不好跟对方吃这个醋,可心里就是有点酸。深深似乎感受到了爷爷的怨念,转头对着陆父甜甜地笑,“爷爷!”陆父什么吃醋别扭的心情都没有了,抱着深深,脸上的褶子都笑出来了。上了拖拉机,陆父都没舍得把深深放下来,就这么一首揣在自己的军大衣里。说起这军大衣,还是陆卫国给的呢。深深被拖拉机颠颠颠的动静弄得笑个不停。这么新奇的体验他还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