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卫国这时候原本是没下班的,不过领导让他跟记者团去家属院。他知道,领导也是让他做好对记者团的监视工作。这里仍然是营区重地,自然得有人陪同。只是记者团是以私人的身份要去看时听雨的画的,他们这些领导跟着就有点说不过去了,陆卫国的身份正好,反正去的就是他家。在家属院众人的围观中,时听雨和陆卫国带着约翰、艾琳和艾伦去了家里。因为今天要去营区帮忙翻译,时听雨给赵钱孙三人放了假。深深和利剑被放在了张嫂子家。在时听雨他们到家前,大毛急匆匆地跑回家告诉张嫂子,家属院来了三个长相怪异的外国人。张嫂子这辈子也没瞧过外国人,听到动静就抱着深深在门口看热闹。深深看到了爸爸妈妈,一叠声地喊着:“妈妈!爸爸!”张嫂子赶紧把孩子抱好,生怕他打扰了时听雨他们的正事。这会子属于私人的时间,时听雨倒是没觉得被打搅,她上前跟张嫂子道谢接过了深深,利剑也听到动静跑了出来。约翰会一些简单的华国词语,爸爸妈妈正好是他能听懂的,一脸惊讶地看着深深问时听雨。“fiona,这是你的孩子?”时听雨笑着道:“是啊,我儿子深深。”约翰用别扭的华文喊了一句深深,换来深深一个疑惑的眼神。时听雨好笑地看着儿子,然后给米国三人组介绍了一下一脸激动地张嫂子。张嫂子听到外国人跟她打招呼,整个人都晕乎乎的,要不是想着不能给时听雨他们丢脸,这会子估计嘴得咧到耳后根。陆卫国怕没有栓绳子的利剑吓到三人,赶紧上前拉住了利剑,把三人邀请进了家里。外国人似乎天生喜欢孩子和小动物。此时时听雨这里两样全占了,到了院子没了外人,三人围着孩子和狗,脸上的笑就没有停过。时听雨之前在国外的时候,就看到过一个很严肃的外国大妈,前一刻还对着在旁边玩耍的华国小孩温声细语,下一刻看到对方的妈妈过来,一点也不耽误她眼睛朝上瞧不起华国人,冷哼一声就离开了。就很精分和割裂。深深是第一次见外国人,万分好奇,现在正是孩子学舌的时候,约翰说一声hello,他就跟着喊一句hello。虽然腔调怪异,但就是让三个外国人喜笑颜开。逗完了孩子,三人又对利剑起了兴趣。他们看到利剑那条残疾的狗腿了,但这不妨碍他们对于利剑的喜欢,尤其是艾琳,她家里是有养狗的,对于狗天生的喜爱。利剑是条通人性的狗,见到客人总是会想要表现一番的,时听雨也不知道它这表演型狗格是哪里来的。这不,看着三个外国人老喜欢它了,就有点嘚瑟起来。又是拖凳子给客人坐,又是表演扫地的。这一通唱念做打下来,首接唬住了三个外国人。一个个嘴里不断地发出惊呼。aazg、ohygod、noway!一连串的惊叹说得利剑快飘起来了,即便不知道这些词是什么意思,可利剑会察言观色。确定自己秀了他们一脸后,它才老实了下来。对于利剑,三个外国人很感兴趣,时不时就问一些关于利剑的事情,他们甚至还专门给利剑拍了照。时听雨便挑了一些利剑的英勇事迹讲了一下。三人很是惊讶,没想到这狗居然是一条立过功的犬。约翰更是注意到了时听雨所说的画像的事情。
这是一个新的领域,或者说是一个鲜为人知的领域。时听雨对他的惊讶一点都不感到意外。画像师这个职业便是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开始的,现在即便在国外也很少有人知道。约翰有着十分敏锐的新闻人嗅觉,他就刑侦画像的事情问了很多。甚至他现场还请求时听雨根据他的口述画一幅。这种事情要讲究真实性,并不是他不相信时听雨,而是眼见为实。时听雨想了想便应下了。若想要靠着画作赚钱生活,名气的经营十分重要,否则也不会有那么人参加这个比赛那个比赛了。约翰形容起了自己的一位朋友。时听雨曾在国外生活过,所以对于约翰的一些说辞理解良好,很快便画出了一幅素描人像。约翰拿到素描后,当场给众人表演了一个瞳孔地震。“不可能!你是怎么做到的?”“没错,这就是我形容的朋友,fiona,你简首是太不可思议了。”时听雨微笑道:“我只是画得人物比较多而己。”任何事情都怕惟手熟尔。约翰问道:“这幅素描可以送给我吗?”“当然。”时听雨道。有了这次的露一手,三人对于时听雨的画作更是期待了。最后时听雨带他们去了房间。因为之前画展的关系,时听雨留在家中的画,大多是家人和利剑的,也有近段时间画出来的。约翰一幅幅仔细地看了下去,眼里满是赞叹。良久后他开口,“fiona,你的画比之前进步了很多。”他沉思了一会儿后似乎找到了一个贴切地词,“之前你的画锐气重,现在你的画更加圆融和浑然天成了。”时听雨的眸子亮了下,只能说约翰的眼还是很利的。“毕竟我现在也不是那个十八岁的小女孩了,人的经历会改变一个人的画风的。”约翰深以为然。一个画家总要经历那么几次画风转变。艾琳看着时听雨的那些画,相中了一幅利剑的画像。那是利剑的一个左侧面,成功地掩盖了它残疾的右腿。它的眼睛看向远方,有着兽类特有的犀利和的苍茫,让她想到了大草原上的卧视前方的雄狮。“fiona,这幅画可以卖给我吗?”时听雨惊讶于对方会买利剑的画像,看来真的很喜欢利剑了。画自然是可以卖的,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