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关注着运动会,所以季茹和温谨之错前错后回到看台的时候,没有太多人注意到。
也就周围的男生为了句温谨之去做什么了,他随口搪塞,便开始戴号码牌,准备去检录。
只有一旁的谢白桉望着他的背影摇头,一副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模样。
其实除去入场仪式耽误的半天时间,运动会的时间算下来,也就两天半。
这期间季茹的座位变了一下,和几个后勤的同学一起坐在看台的最前面,脚边是几提矿泉水。
她手上的伤刚拆线,还没完全好透,班里的人也不敢给她安排什么搬水的重活。
甚至连写加油稿都没写几张,就帮着往广播站递了几次。
季茹就坐在看台的第一排,手里拿着项目册子,时不时的关注着检录时间,给运动员发放号码牌,有时候站起来给自己班上的同学加加油。
班级看台在径赛的场地上,半圆形的大理石台子,围着中间红色的塑胶跑道。
耳边尽是各种加油呐喊声,还有喇叭里广播站的同学念稿子的声音。
空气中激烈燥热,是青春该有的味道。
天气已经逐渐热了起来,几缕残云卷着边,蔚蓝的天空明亮的让人睁不开眼。
季茹坐在第一排,被阳光刺的睁不开眼,拿着项目册子顶在头顶,一张小脸被轰的粉嫩,刘海软软的塌在额头上。
参加比赛的不少男生都换上了单薄的体恤,甚至有人穿上了短袖。
自从那天入场仪式之后,先前消停了没多长时间的外班男生又开始躁动起来。
总有几个男生,隔一会儿就要偷偷跑过来看季茹,胆子小的就只是看看,有两个胆子大的,凑上来要季茹的联系方式,都被季茹摆手拒绝了。
她有点无措,想往后坐坐,但她又走不了。
班里其他负责后勤的同学,基本都在场地里接应刚刚比赛结束的同学,她只能留在看台上,坐在第一排,时刻注意着班里有其他项目的同学。
做好提醒,避免漏了项目。
倒是后来曹锋坐在她旁边和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那些蠢蠢欲动的男生才慢慢消停了下来。
好几次想让时茵留下来陪陪自己,奈何这个丫头太喜欢到处乱窜,经常捏着号码牌,游走在各个检录处,时不时给季茹发条消息,说哪里有帅哥。
季茹有些无奈,看着消息笑了笑,想了想,最后全部转发给了谢白桉。
班里零零散散的坐着人,没项目的不是在写加油稿就是围在一起聊天,当然还有刷题的人。
而温谨之的项目,是一班最多的。
从周叁下午开始,他几乎就没怎么在看台上坐下过。
每隔二十几分钟,就要过来问季茹要一次号码牌,季茹还要频频回头看看他在不在,注意着检录的时间。
最后温谨之干脆不坐自己的位置,拿着校服和水就坐在季茹旁边。号码牌也不摘,看着到了时间,就起身去检录。
她能明显的感觉到,温谨之坐在她旁边后,周围那些视线少了许多,清净了不少。
就是温谨之存在感太强了,搞得季茹一直盯着册子和手机看,就是不太敢看他。
分明他们更羞涩的事情早已做过,但在这种公众场合下,她还是会紧张,会下意识想要低头。
离得近,季茹能闻到他身上那点轻微的汗味,混合着少年独有的荷尔蒙的味道,几乎快要掩盖了他身上原来清冽的薄荷味。
莫名的,有些难以忽视。
温谨之其实坐在季茹身边也不全是为了项目,主要是有几次他中途回来喝水,老远就看见十班那几个不学无术的凑过来想和季茹搭话。
要不是当时曹锋在旁边,那几个一定要凑上去瞎扯好久。
他在不远处看得心里很不是滋味,那种想要将她和自己的关系公之于众的冲动,忽地冒出心口。
可他知道不能这样做,他的名声无所谓,但季茹的不一样,他不想让她被人在背后议论。
时间一晃来到周四的下午,温谨之只有两个项目,一个跳高,一个男子1500。
一个在田赛场,一个在径赛场。
田赛场在行政楼的斜前方,那边有一整片的足球场和网球场,运动会期间,那边是田赛场。
和径赛场隔了一整个行政楼,来回至少要五分钟,而这两个项目却挨在一起,间隔时间很短。
季茹想了想,放下手里的册子,抬头对着准备走的温谨之说,“这两个项目挨的太近了,我在男子1500的检录处先帮你排队,你跳高结束后就过来。”
她的语气里满是公事公办,半点异样都没有,像是对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这样。
温谨之正拿着毛巾擦汗,眉梢还染着淡淡的湿意,漆黑的眸子被染的发亮,垂着眼看她,盯了两秒,直到她眼底闪过的局促,才开口:
“好啊,那谢谢季同学了。”
看着季茹嗔怒地瞪他一眼,温谨之才心满意足地笑笑,放下毛巾走了。
季茹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