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着呵欠起床洗漱,双眼放空,正在想晚上吃什么,肚子忽然隐隐作痛。
她皱眉,匆忙抓起手机,猫着腰窜进洗手间。
不一会,外面传来窸窣开门声响。
“她没在?”“应该吃饭去了。”
室友们结伴回寝,见她不在,随口讨论了两句。
池再夏没在意,边坐蛋糕边玩手机,见班群弹出通知,还顺手点了下。
是覆盖全体的开学安排。
没等她看完具体安排,消息就被顶了上去。
班上一个叫姜岁岁的女生冷不丁在群里说道:【我问了周司扬朋友,真分了,貌似是池再夏被甩!】
随即扔出张周司扬和他朋友的聊天截图——
周司扬:【真分了啊,没意思】
周司扬:【漂亮有什么用】
周司扬:【接吻都得交换全身体检报告,结果在半个月内的那种,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发完大概三秒,姜岁岁火速撤回,仿佛是错了频。
紧接着洗手间外又有急促铃声响起——
“喂,岁岁。”钟思甜在收拾桌子,见来电显示姜岁岁,随手按了下外放。
“甜甜救命!池再夏是不是和你一个寝?她在寝室吗?她刚才有没有看手机?”电话接通,姜岁岁不带喘歇地噼里啪啦好一顿问。
钟思甜下意识环顾:“不在,怎么了,你找她有事?”
“呜呜呜刚刚我在寝室群里聊她八卦,班群突然发通知,我一下子发错了群没注意!”
“啊?!”
寝室三人听到这,都放下手中的事,立马打开班群。
钟思甜:“我这边只能看到消息撤回,你发什么了?”
“也没什么,就池再夏和她男朋友分手的事,”姜岁岁声音沮丧,懊恼了会,心存侥幸问道,“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撤回太快她没看到?或者她屏蔽了班群,又或者她在忙别的根本没看手机?”
“这…也有可能吧,不是你说,我们都不知道。”钟思甜安慰。
似乎是应和这声安慰。
“哗!”
洗手间方向毫无征兆地突然冲水。
寝室三人呼吸略滞,僵了瞬,齐刷刷转头。
池再夏正好从洗手间出来。
她重重关门,不急不缓地走到三人面前,扫视一圈,又垂眼看向通话中的手机,用一种漫不经心且不怎么客气的语调问道:“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不是个瞎子?”
电话那头空白两秒。
随即传来「嘟嘟」忙音。
寝室很安静,比专业课上叫人回答问题还要安静。
“那个……我还没吃饭,我去吃饭。”
“我也去我也去。”
“我还能再吃点,等等我!”
冷眼看着室友们语无伦次飞奔离寝,池再夏静了几秒,滑开手机,给池礼回了两条消息:
【挺好】
【寝室清静指南之《如何一句话让室友不敢回寝》】
池礼略扫了眼,没理。
池再夏也没想要他理,回完便抱着胳膊在寝室来回踱步。
她面色平静。
只是来回一趟得做三次深呼吸。
不气。不气。生气会乳腺增生。
不行她现在就是很气!
瞥见桌上的香薰蜡烛,她更是鬼火直冒,什么破东西,澳大利亚的袋鼠见了都得骂一声晦气!
她径直将晦气蜡烛扔进垃圾桶。
定定看了会,她想到什么,又把它捡了起来。
半小时后,收了高额费用的跑腿小哥不知从哪送来把清明上坟点的香。
池再夏抽出三根,插在蜡烛上。
然后又叫来同城闪送,将这份大礼连夜送往了平城西郊的体大。
雨后晚风泛着丝丝凉意,稍稍显露初秋的端倪。
池再夏洗完澡,伏在阳台上透气。
操场上,教官们发号施令的哨声此起彼伏,初初军训的大一新生也站得井然有序。
记得最初认识周司扬,也是在大一军训。
那会儿静西和体大相邻,两校共用军训场地。她长得好看,第一天就在体大出了名,解散休息时,总会有男生凑到她跟前找存在感,直接点的还会要电话号码,企鹅微信。
周司扬就是其中之一。
对面电影学院的陈卓也是其中之一。
军训结束后,她在一众追求者中,选择了长相最对她胃口的陈卓。
谈了不到两个月,陈卓上了一部电影男五,觉得自己要红,为了三万有两万九都是买来的粉丝求她分手。
就很好笑,他那稀碎的演技,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
倒是周司扬扮深情惯有一手,和陈卓分掉后,他跨校半年追得轰轰烈烈风雨无阻,以为会是什么回头浪子,结果么,卧龙凤雏。
说来也怪,像是犯了什么小人,上大学以来,总在选些没文化的下头男……想到这,池再夏脑海中不自觉闪现过某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