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默契地缄口不言,都不再多说话。
乔苒飞快将头发捆成一个饱满的小丸子,拢了拢耳边的碎发,最后和许瑾南站在饭店门口的阴凉里。
脏兮兮的地上摆着一堆干瘪的玉米粒,刺眼的阳光反射在玉米粒儿上,金黄金黄的。饭店里的一行人还在吵闹,叫骂声一声比一声尖锐,此起彼伏,像极了农村里疯狗的犬吠。
许瑾南又黑又亮的皮鞋上,如今附满了灰尘,鞋侧面还粘着几块碎纸屑。
乔苒从没想过,最爱干净的许瑾南会跟着她在这儿受苦。她低着头,将地上的碎石子踢到一边,轻声问:“你怎么想的?”
乔苒说的话没头没尾,但明眼人一听就听得懂。
许瑾南是商人,行动做事清醒客观,就算再喜欢一个人,也不会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一个项目,几百万、几个亿就出去了。
风吹过,土地上的破塑料袋“哗啦哗啦”作响。
许瑾南脚尖前蹭,正好挡住乔苒踢过来的小石子儿。
许瑾南:“就这么想的,不高兴吗?你的策划案我看了,可以试。”
乔苒:“真话?”
许瑾南:“我可是很少亲自阅览初策划,这方面你倒是独一份。”
许瑾南看的策划案,都是通过了层层审核,挑选的最极致的几个。
按照原则上讲,乔苒的确插队了。
乔苒扯扯嘴角:“行,欠你个人情。”
她抬起睫毛,视线落在许瑾南口袋里露出来的香烟盒上。
脑袋里的记忆忽然恍惚,乔苒想起了许瑾南抽烟的样子——
他用两根手指夹着烟蒂,牙齿咬住烟卷,青白色的雾气往上飘动,又轻又慢,像个潇洒不羁的贵公子。
乔苒从没尝过香烟的味道,但她很好奇,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抽烟?
只是所有人都跟她说,“抽烟的女人不是好女人,没人喜欢”,所以她就算在桌子上看见烟盒,也不会动一下。
然而现在,乔苒感觉这句话太过世俗:抽烟的男人,难道也不是好男人吗?
自己做自己的事儿,管别人做什么?
于是,她指着盒子,问许瑾南:“给我来一根。”
许瑾南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从裤袋里掏出烟盒,示意她:“要这个?”
乔苒坚定地点头,勾勾手。许瑾南倒没拒绝,掀开烟盒,从里抽了一根递给她。
乔苒把烟拿过来,来回揉搓了一下,学着许瑾南的样子,用牙齿咬着烟蒂,问:“有火吗?”
乔苒长着一张清纯的少女脸,现在轻叼着烟卷,碎发随着风凌乱地附在脸颊上,有种别样的魅力,像一只勾人的小狐狸精。
许瑾南摸摸另一只口袋,从里面拿出个银色打火机。
许瑾南的缄口不言引起了乔苒的注意,她一边伸手接过打火机,一边问:“你不训我?”
“训你干什么?”许瑾南盯着她笑,“我现在拦你有用吗?”
他的模样充满宠溺,乔苒迅速低下眼睛,干脆利落地回答:“没用。”
现在没人能压制住乔苒。
许瑾南:“对啊,这种得罪人的事儿我可不干。”
乔苒“咔吧”一声往下按动打火机,火苗蹭地从里面冒出来,猩红色的,底下泛着蓝光。
风吹过来,乔苒几次都没把烟燃上,牙齿都酸了。
她皱起眉,把烟取下来,摸了摸烟头:“是不是潮了没潮啊。”
乔苒重新咬住烟蒂,许瑾南往前走了一步,乔苒立刻警惕地看向他。许瑾南抬起胳膊,半笼着手给乔苒挡风。
同时,男人的阴影落下来,温柔地罩在乔苒身上。
许瑾南:“再试试。”
乔苒见状,再低眸,重新按下按钮。这一次,打火机的火苗已经不再摇曳,精准地烧卷了烟头。
许瑾南的目光平静地落在乔苒脸上,她的睫毛纤长,蝴蝶翅膀似的扑棱着,额角不知道在哪里蹭了棕色的泥。
饭店门口,书记一手扶着舅舅,一手抱着小孩子,正好看见金主许瑾南正低头给乔苒点烟。
许瑾南的眼神充满试探,烟卷点燃后,小心翼翼地伸手,温柔地将乔苒额边的泥点擦净。
书记仿佛被按了静止键,呆呆地看着两个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被搀扶着的舅舅脸色变得煞白,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如果许瑾南是金主的话,那能让许瑾南如此恭敬的乔苒岂不是更大一号的人物?!
乔苒吸着烟,也看见了走出来的一行人。火辣的烟味儿蹿入鼻腔,呛得她差点咳嗽出来,但为了不露怯,只好努力憋着气,眼睛崩得发红。
许瑾南抽烟的时候潇洒得像是贵族公子,怎么到了她这儿,如此狼狈。
许瑾南说:“这烟比较烈,你不习惯,给我吧。”
其实不烈,许瑾南故意这么说,保全了乔苒的面子。乔苒也立刻坡下驴,赶紧把烟递给他,说话的时候实在忍不住了,才用力咳嗽了两声。
驻村书记没想到曾经最乖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