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脸色就一阵青一阵白,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
托了朱元的福,她已经连着遭王嫱和苏夫人两顿排喧了,从前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可是现在全都被她给遇上了,这个是非精!
下头的下人被这么一说,也没有慌张,只是笑着跟苏夫人道喜:“夫人大喜,夫人大喜!咱们老爷领了人,将那群下山来的土匪都给抓啦!”
真的抓到了?!苏夫人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两眼放光的问:“当真?!”
下人们高兴的厉害:“真的!刚才衙门有衙差急匆匆去报信的,我们都听的真切呢,老爷这回是立了大功了!”
可不是,庆州府的匪患已经成了尾大不掉的麻烦,上一任知府就是因为这个被贬官的,苏同知也为了这个头疼几年了,没想到现在却终于了结了,而且兜兜转转,这个功劳还是到了苏同知手里。
苏夫人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满脸是笑的又赞又叹,当着朱三太太的面不说出来,只是笑着道:“家里有事,我也不好留你了,我弟妹乍然见了外甥女儿,欢喜的离不开,便实在是不好意思了,过几天我一定亲自送她回去,跟您家老太太赔罪。”
相比较她的镇定自若,朱三太太却脸色煞白,额上出了一头的冷汗,听见了苏夫人的这番话,才如同游魂一般的站了起来,勉强镇定了心神点了点头,强笑着同苏夫人告辞完就心不在焉的上了马车,一路疾驰回了朱家。
怎么会?!这么快就抓住那帮土匪了?
所求
知府衙门签押房里,孟符正连夜整理出了前些天那个贼匪的口供,这些东西是他下了功夫研究了很多时间的,王太傅的门生遍布各地,他来庆州府之前,就已经有人私底下告诫过他,要如何处置这桩事。
如今循着这条线捞到了鱼饵,他满意的摸了摸下巴,合起了文书回头问书吏:“问清楚了吗?夫人到哪里了?接到我写的信了没有?”
跟王嫱道歉孟符是很有心得的,也自认为已经吃透了王嫱。
虽然这一次是真的有些伤了王嫱的心,可是那怕什么呢?还有孩子呢,哪里有女人不为孩子折腰的。
只要有这两个孩子在,就不怕王嫱不回头。
虽然母亲现在也是满肚子的气,不过以后只要王嫱能继续为了孩子忍气吞声,他再好好的劝劝母亲,女人之间的矛盾总能解决的。
他还有这么多事要做,可是女人们之间的矛盾却总是一桩又一桩,真是太烦人了,他心里想,以后还是要让王嫱慢慢的彻底融入他们家的环境来。
要让王家认识到自己是孟家的人了,该服从孟家的规矩,也该学学孟老夫人,一切都该以孟家的利益为重。
书吏弯着腰将早已经准备好的答案顺溜的说了出来:“夫人已经出了城了,看脚程,估摸着后天也就能到青州府城了,您的信……听送去的人回来报信,说是夫人看也没看,就……就撕了。”
撕了?!孟符忍不住皱起眉头。
虽然这回孟家是理亏,但是王嫱是不是闹的也太过分了些?
她回小叔家小住不过是拿乔而已,无非是等着她低头说几句软和的话,难不成她竟然还真的异想天开想要和离不成?
也不想一想,自己已经是个生了两个孩子的女人了,早已经人老色衰,根本已经不值钱了,竟然还把自己当成当年那个一家有女百家求的太傅嫡女吗?
孟符心里的火气噌噌噌的冒起来,冷笑了一声压下了心里的不悦,又问:“那苏同知那里呢?有消息了没有?”
这么久没回来,不会死了吧?
死了意味就又不同了,那就是壮烈为民了,反倒是成了他这个知府贪生怕死,推着属下去前头冲锋。
书吏敏锐的察觉出他的不满,正要陪着笑答话,就听见外头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一时一个幕僚走了进来,对着孟符说:“府台大人!苏同知抓住了十二名贼匪!生擒了十二名贼匪!”
孟符一怔。
怎么会?
那帮贼匪总是狡猾多端,加上地势加持的缘故,庆州府的官员拿他们没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苏同知之前还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毫无办法,怎么忽然如此神勇了?!
随后他就后知后觉的绽开了笑容,拍了一下书桌大笑起来:“好!好!好!真是太好了,苏同知真是身先士卒,真乃大丈夫也!”
没关系,没关系,苏同知立下的功劳,也是他这个当知府的领导下才能立下的功劳。
何况才生擒了十二人,还有大批的土匪需要他们去捉,苏同知不过是打开了一个突破口罢了,接下来的事都会由他来完成。
孟符站起身来,催促幕僚:“派人进去知会老夫人一声,我要设宴款待苏同知,替他庆功!”
他心里隐隐的有些失落和愤怒涌上来。
若是没有王嫱闹这一遭,他早该审问出来了,现在带兵去捉住土匪的人,就该是他。
后宅的这一团乱麻,将他的前程都网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