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的。显而易见……他在爆炸案之前就做过基因修正。
但从来没有人提过燕绥之做过基因修正,不论是关于他的各种文字资料,还是私下熟人间的閒谈,从来没有人提过这一点。这就只剩一种解释了——根本没人知道这件事。
顾晏朝门瞥了一眼,沉声道:“需要的话我可以回避。”
燕绥之却摆了摆手,不甚在意地说:“不用,真希望你回避刚才就轰你出去了,还等现在?”
他伸手点了点前面的某一栏,上面标注了两次基因修正的痕迹时间。
顾晏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发现a次修正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了,久远到……那时候的燕绥之应该很小,也就十四五岁。
燕绥之看着那个时间点,略微出了一会儿神。
这种私人往事不是燕绥之平日裏会谈论的东西,顾晏深知这点,所以根本没打算听到什么答案。谁知燕绥之回神后,居然对他解释了一句:“我母亲身体不好,这点遗传给了我,基因修正是唯一的治癒手段。”
顾晏的表情有些许意外,既是因为燕绥之会谈论这些,也是因为基因修正在数十年前还远不成熟,作为治疗手段风险很高。
因为燕绥之不爱谈论家庭私事的关係,关于他父母的资讯少之又少,大多数人知道的只有寥寥两句——长得应该很好看,过世应该很早。
就这两点,还都是从燕绥之本人的状态推出来的。
德卡马的环境别的不说,有两点很着名——不问出身,隐私至上。
在保障安全的前提下,你不想提及的私人资讯就真的很难被人知道,保护程度极高,这长久以来也形成了一种公民意识——别人不多说的,也很少有人会费尽心力去查,尤其是出身、父母祖辈、亲属关係之类的事情。
就像这么多年下来,梅兹大学上下包括行业内的人对燕绥之的过往和父母知之甚少,对顾晏的过往和父母也知之甚少。
这种现象在德卡马太常见了,所以没什么突出的。
话绕回来,即便知之甚少,现在也能推出一二——
燕绥之的母亲身体不好,基因修正是唯一的治癒手段。
基因修正当年作为治疗手段风险很高,而他父母过世又很早。
由此可以看出来,基因修正也许治好了燕绥之的身体,但是他的母亲就很难说了……所以这绝不是一个閒聊的好话题。
顾晏能明显感觉到,燕绥之虽然说得随意,但在提起这件事后心情并不是很好,他的表情有一瞬间非常复杂,像是想起了太多东西,但又很快恢復如常。
……
想知道的结果已经看到了,两人没在这裏多耽搁。
燕绥之留了个底,就照着之前林原医生所交代的,先关闭了机器,又加了一道锁。
巧合的是,两人虽然不打算打扰林原医生,却还是在下行的电梯裏碰到了他。跟他一起的还有另外两位医生,一男一女。
他们这会儿只带了口罩,没带实验护目镜,看起来神色焦急,似乎很赶时间。
“怎么了?”燕绥之打完招呼后,问了林原一句。
“来了几个受感染的病人。”林原简单回道,“小作坊害人,就我跟你们提过的事故还记得吧?卷毛那事。那个小作坊做基因修正的时候还出了一些岔子,结果衍生出了一种病毒,跟那几个事故受害者有接触的人这几天陆续开始高烧,有没有大事不好说,反正传染性很强。今天赶时间,我就不多留你们了,过会儿出去的时候记得避让一下担架轨车。”
燕绥之和顾晏出医院大门的时候,果然看到几个担架轨车。
距离最近的那个轨车上,躺着的人烧得脸颊发红,脖颈脸侧还起了疹子。
燕绥之看了片刻,被顾晏拉了一下才想起来要避让。
两人回到南十字律所的时候,已经是上午10点多了。
顾晏刚进办公室就从光脑裏接到了一沓半人高的檔资料,忙到12点都没顾得上抬过头。
午饭时候,洛克他们几个实习生兴致勃勃来喊燕绥之一起,结果一探头看见顾晏在就跟耗子一样缩了回去,改在聊天群组裏召唤他。
燕绥之看完消息,下意识朝顾晏看了一眼,“我中午出去一趟,回来给你带些吃的?”
顾晏应了一句,“下午可能还得出一趟短途差,飞梭上再说。”
“去哪?”
“隔壁,赫兰星。”
“我一起去?”
顾晏终于从文件中抬起头,“然后再受个伤给自己添点彩头?”
问完他斩钉截铁地丢给燕绥之一个答案,“老实在这待着吧。”
燕绥之:“……”
错失一笔出差费的燕大教授深感遗憾,打算去找洛克他们吃饭。他已经走出办公室了,忽地又停住步子,转头问了一句,“哪天回来?”
顾晏拿着檔纸页的手指一停,抬头看过来:“最晚明天下午。”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