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被利用的!舒青窈置若罔顾,继续道:“我亲妹舒盈意,只是不小心折了佘美人的花,宫规根本没有这一条,你却和佘嫔联手一出双簧,生生打杀了盈意。你又有什么好辩驳!”陆皇后慢慢垂下眼睫。“你夺去盈意的性命不够,得知母嫔身怀有孕,又派周永升,联合钱贵妃和冯妃,以无孕伪装有孕,再捏造我母嫔嫉妒,害她们小产的事,并不调查,便私下处刑!我母嫔被钉棍责打小腹往下,我那未出世的弟弟活活被打出母体!母嫔下身皆烂!……你,怎能不死!”“你在说什么……”舒珏难以置信地低喃,“母后不会的,母后一直对后宫妃嫔照拂有加……”“呵,好个照拂有加!你是她的亲儿子,她不照拂你,照拂谁!”顿了顿,眼神凌厉,直逼屏障外的舒琰,“我说错了,她还照拂那个,敢肖想亲妹,几次三番欲行不轨,被宫女发现后,反打死宫女的三皇子,舒琰!” 立刻诛杀字字句句,无一不叫在场所有人震惊。而对于明僖帝、舒琰、舒珏三人来说,震惊之余,又十分难堪。尤其是舒琰。他没想到舒青窈竟能如此厚颜无耻地把那些秘密在大庭广众之下抖出来,眼看屏障那些人纷纷朝他看来,他急得失态,双手划空着辩解:“不是!不是这样!她污蔑本宫!本宫怎可能会干那禽兽不如的事!”“是吗?”沈清越冷冷一笑,“那你的私院内,锁起来的房间,里面尽是她幼女模样的画像,还有她遗失的兜肚,这要作何解释?”“那是……”舒琰顿了顿,梗起脖子,高声,“那是她勾引本宫!这小贱人跟她那下贱的生母一样,只知道以美色惑人!本宫险些——”“你闭嘴!”舒珏和沈清越异口同声。沈清越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将他抵去屏障上。那一刻恨不得直接杀了眼前人。可说不明为何,心底涌出一股温和的力量,仿若海底深处人鱼低吟浅唱,在安抚他,不能如此冲动。神思微漾,敛回时,他下意识朝舒青窈看去。惊觉舒青窈竟一直在看着他。只是她那清澈杏眸已被血色填满,眼瞳如蛇般,收缩成一线。见他回望,她敛起双眸,手里“咔”一声脆响,径直拧断了陆皇后的脖子。“母后!”舒珏大惊。瘫坐在地。眼泪不受控制地从脸上流淌而下。舒青窈却不为所动,如弃敝履般,随手将陆皇后丢去地上。做完这一切,她不忘回头,对着舒珏挑衅地笑。“就凭你,还想杀我?”环视四周,“你们这些巡察司的废物——来啊!”张开双臂,黑雾骤然朝四周蔓延开来。饶是巡察司众人手握黑金剑,一时也难以抵挡这般强烈的煞气。“彗星扫尾……果然是彗星扫尾……”巡察司中,有人嘀咕,“就该早早绝了后患,这是要妖变不世出的魔头啊……”一直处于恍惚的明僖帝听到后半句,脑子渐渐清醒。“彗星扫尾……令仪……这个孩子要不得……”朦胧的眼睛倒映着模糊的天空,仿佛又浮现出那张出尘绝艳的脸。他想起了一些往事。靖和出生时,他比得了皇子还高兴,因为那是他和云令仪的孩子。他和云令仪的。直到云太傅私藏余孽逆书的事,大暴天下。后来辗转,他虽用尽办法,叫她又回到了自己身边,可她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这个孩子的眼睛,像极了当年的她……他舍不得割舍这一份深存于心底的悸动,却也不敢靠近。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和她的 姐姐,跟我走巡察司的念力和舒青窈溢出的灵相互抗衡。一时风起云涌,枯叶卷地,飞沙走石。陈霖护住明僖帝。周永升拉扯舒珏拼命往后退,直到退到明僖帝身边。此刻舒珏尚沉浸在舒青窈杀了他母后的事实中,巨大的悲痛叫他难以缓神,万分悲戚地自责,就不应该带舒青窈入宫,不应该相信她,不应该……不应该叫她妹妹!她算什么妹妹!他也是个混账,竟引狼入室!双眼填满恨意,他双手紧握成拳,薄唇颤抖着,连自己都没有发现,一直在不断重复:“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周永升心中揪起。再看舒青窈,尽管以一敌百,和巡察司众人斗术有些吃力,可她依旧挺立。反倒是巡察司的人,有一个被她抓住破绽,立刻就凭空抓起,举向天空,狠狠掼去地上,摔得四分五裂,血肉模糊。此起彼伏的惊叫人动摇人心,巡察司再厉害也是常人。舒青窈故意用此法闹得他们军心大乱,见他们脸色越发难看,步步后退,又感觉到压制她的力量愈加薄弱,不禁畅快大笑:“就凭你们,也敢杀吾?区区蝼蚁,怎可与吾相提并论!今日,你们都得死!姓舒的,不会有全尸!”话音刚落,她的心口忽就狠狠一疼。说不清是为何。她深呼吸着,将心口的不适给强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