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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2 / 3)

,声音清脆。“八岁入宫做太子妃,十岁做皇后,个个都说我身份尊贵,地位荣耀,可又能怎样?又有什么意思?谁把我当回事了?”“整日里只会说子嗣要紧,谁又想过我的处境?!一个人可以生孩子么?”她满脸是泪,苦笑着问他:“我到底算什么,是不是没有子嗣我就罪该万死?是不是不得圣宠我就不配活着?”竹简被挥落在地,哗啦作响。她果真是疯了,竟这般胡言乱语。“请娘娘慎言”,他静立一旁,冷眼旁观,任由她疯她闹。

“滚出去!”她像个困兽,挣扎嘶吼,“十二年了,我在这里被关了十二年了,早就受够了”。她胡乱发泄一通,又头抵在墙上无声流着泪,喃喃自语,“我到底算什么?”不知道是在诉说,还是在发问。不知哭了多久,似乎耗尽了心力,她扶着墙壁缓缓滑坐到了地上,揽着膝盖,像个木偶一样发呆。他这才上前,一手扶背,一手探进她的腿弯,将人横抱起。她轻盈柔软,周身浸着寒气,缩手缩脚蜷在他的胸前,没有挣扎,任由他抱着,绕过内室云母屏风,被轻轻放在榻上。一落下,她便闭起双眼,翻身朝向里面,眼皮微微颤动,眼角流出的几行清泪滑落在鸳鸯软枕上。他打湿了布巾,给她擦拭双脚上的尘土,“娘娘当保重凤体,才好图谋以后”。“图谋以后?我还有以后么?”听来心灰意冷。“娘娘此言差矣,娘娘还年轻,皇嗣之事着急不来,缺的只是时运”,他的声音依旧冷淡。她轻笑,整个身体都在发抖,蓦地她转过身子,伸手抓住他的衣襟,“陛下说我沉闷无趣,不像女人,你说我是女人么?”“娘娘当然是女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他嘴角含笑,恭敬回复。“那你觉得我美不美?”她双目含泪,潋滟多情。时间彷佛凝固一般,烛火噼啪一声轻响。中常侍手指轻轻一挑,床帐轻缓垂落,从越来越窄的缝隙里,能够窥见两人目不转睛地凝望着彼此,最后在床帐堪堪合上之际,皇后主动靠上了中常侍肩头。他的手指修长温热,沿着小腿,腿弯,大腿,滑到了腿心,她一开始是有抗拒的,可当他的牙齿一咬住自己柔软的耳垂,她顿时卸了力,浑身上下都软绵绵的了,那双原本推着他胸膛的手也死死攥紧了他的衣襟。她脑子晕晕乎乎的,眼睛也慢慢发直,只模糊得看到自己架在中常侍肩膀上的玉白脚趾蜷紧又张开,张开再蜷紧。那一刻,她想自己真的是疯了。翌日清晨酒醒,她双手按着额头,头疼欲裂,这是她头回喝醉,宿醉的感觉还真是差,殿内已经收拾整齐,该补的补了,该丢的也都丢了,像回到了往常的日子,却又不像。她捏着鼻子喝了几碗醒酒汤,坐到了妆奁台前。宫婢给她梳妆打扮,她神思困倦,哈欠连天,怔怔地望着铜镜里的模糊身影出神。不知怎地,想起了昨夜做的那个绮丽的梦,打了个冷颤。她不敢相信自己在梦里竟然跟中常侍这样那样。中常侍伺候在陛下旁侧,除了传旨,很少踏足椒房殿,做那样的梦,当真荒唐。可梦里的场景总是从脑子里闪过,脸上身上一阵一阵的发烫,一抬眼,她瞥见梳妆镜中的自己,双颊艳红,眼含秋波,整个一副思春少妇模样。为了盖住心头遐思,她拿起妆匣里一只玉簪对着镜子左顾右盼,又从铜镜里看着婵娟问:“昨夜,中常侍几时离开的?”婵娟走上前,接过宫婢手里的玉梳,宫婢自觉退了出去:“也不多会儿,三更差不多,是等娘娘睡下了才走的”。她若有所思点点头:“临走前,说过什么?”“也没说什么,就说让我们别打扰娘娘歇息”,说着,又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娘娘,您昨天可吓死奴婢了,要知道您喝醉酒是那个样子,就是打死奴婢也不能让您喝多了”。她全然没有记忆,回过身看婵娟,惊诧道:“我发了很大的脾气么?”“何止呢,您连长乐宫来的人都得罪了”,婵娟说起当时的情景仍是替她捏把冷汗,“幸好中常侍来了,要不然还不知道如何收场呢”。她脸色发白,心里暗道不好。她去长乐宫请罪,被宫人拦在门外,说太后传下话来,身子不适,让娘娘先回去,这阵子不用过来问安了,她知道这是又把太后得罪了。无奈,最后还是建信侯建信侯夫人亲自进宫,向太后皇帝再三请罪,太后才算给了建信侯和建信侯夫人一个台阶下,说里头也有皇帝的不是,不该当众不给皇后面子,算是勉强饶过了皇后的不敬之罪。建信侯与建信侯夫人请罪之时,她就像做了错事,害怕被严厉父亲责罚的孩子似的,悄悄地,故作镇定地躲到了廊柱后。等到建信侯铁青着脸从长乐宫大殿出来,她才无可奈何现身,喊了声“父亲,母亲”,建信侯见了皇后,仍余怒未消,也不应答,只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建信侯夫人怜爱地上前拍拍她的手,交代了几句贴心话,让她过几日等太后消气了再来请安,切记稍安勿躁,便快步跟上建信侯出了宫。晚间,月如银盘,把整个宫苑照得雪亮,边边角角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近来她总是恍恍惚惚,浑浑沌沌的,这会儿又站在大殿门口,瞧着殿前的桂树发愣,秋风起,吹落了一树桂花,金黄色花瓣细细碎碎地铺了一地,像给地面铺了一层绒毯。桃李年华就已经独守深闺四五载,苦熬了一千多个日夜。一年花开又一年花落,花开花落,花草树木都还有花期,那她呢?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她不觉倚门嗟叹,椒房殿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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