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南这一觉竟睡到了午后,看她睡得太香,邱文连午饭时都没忍心叫醒她,只吩咐了厨房留饭。
相言火急火燎的赶到了。
就算他不来,邱文也会让他来的,只是真当他上门时,他还有些后悔了。
他顾不得许多,他只想把之南留下。
梁府的叁个儿子,他和相言同是梁夫人亲生,相言是他最亲密的手足兄弟,从小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哥哥,哥哥的叫,他总是带着相言玩,后来相言开蒙读书,每日起早晚归,很是勤奋。
兄弟虽玩耍的机会少了,可情分一点没淡,相言还是最喜欢这个浪荡的哥哥,邱文也总有什么好的都想着给相言留着。
可之南,邱文突然不想让了。
他早就看出来,相言脾气软弱,易受他人的控制,没有心力保护之南。
相言进了屋,隔着屏风,他没看到之南。
邱文就把他推到书房讲话了。
“大哥,我来接走她。”相言的脸上阴晴不定,心里五味杂陈。
“接走她?回去继续给你的夫人打骂?等着被打死?”
邱文没给他好脸色,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我以后不会了,今天父亲把我叫走了,我没在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已经发生了,你拿什么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也许我不该这么质问你,可我提醒过你多次,显然你并未放在心上。”邱文步步紧逼,背对着他根本不看他。
“我放在心上了,我只是一时疏忽。”
相言突然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儿,看着地面。
“还是你觉得她的处境无关紧要,只是个侍女。”
“怎么可能,我待她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只是低估了赵氏,我同她讲了,再有这般蛮横的事,我就休妻。”
“休妻??相言你多大了,怎么还这般幼稚,连纳妾这样的事你都做不了自己的主,还说会为了一个丫鬟去休妻?”
邱文转过身后,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的相言浑身发毛。
相言不光是被他的气势威慑到了,这话也是真的戳到他的心窝子里,他不敢直视大哥的眼神。
屋子陷入了寂静,静地快要窒息。
两人一动不动。
相言忽而想到了什么,开口道,“大哥,这样管我的家事,直接从我院子里把人带了来,是为什么?”
这话一出,邱文刚才的咄咄逼人消散了大半。
相言接着说道,“大哥别再教训我了,快让我把她带回去养伤,我的事以后就不劳烦大哥操心了。”
“她刚吃了药睡了,别去叫醒她了,你可知道你那好夫人为了不让她争宠,给她强行灌了避子汤吗,你可知道这东西用久了有什么后果?”
“什么?”相言呆住了,这个东西他隐隐约约听到过。
“你刚跟你夫人发作了一番,她正憋闷的时候,你现在把之南带回去,她招惹的仇恨岂不是更多,我是有私心,可我的私心只是不想让她受委屈,你若是心疼她,就先听我的,在我这安安生生的住着,我让你大嫂子关照着她,你嫂子那人最是宽厚,也无心争斗你是知道的,没有人能动得了她,过几日她养好了,我亲自送她回去,决不食言。”
邱文一番话下来,相言动摇了。
大部分原因是他对赵文茵实在没什么把握,他也心虚之南以后会碰到什么情况。
“大哥。”
“你随时想来看她都可以,我绝不拦着,别让外人知道我们兄弟因为一个女人反目,总是不好听的,咱们从长计议。”
“让我看看她。”
“好。”
邱文引着相言轻手轻脚地进了卧房,相言心痛地看到她红肿的脸颊,嘴角结成的血痂,她睡得很熟,想到昨日自己还不知深浅地摆弄她,他就恨得慌。
相言没说话,转身走了。
能在白日里睡觉,还是在大公子的床榻上,真是无比奢侈的事情。
可能是惊吓加上身体的疼痛,之南睡的很浅,但睡了很久,直到肚子里饥肠辘辘了才醒来。
“之南,你醒了,我都听见你肚子叫了,我已经吩咐人去做了。”
微微睁开眼就看见大公子坚毅的面容,他的喉结一上一下的蠕动,之南恍惚觉得还在做梦,笑眯眯地说,“我饿了,想吃你。”
这话倒是把邱文说的愣住了,他轻轻晃了晃她的肩膀。
“怎么迷糊了?你知道我是谁吗?”
之南的意识被晃醒,大脑飞速旋转了起来,不是做梦。今天痛苦的、侥幸的记忆一股脑都涌了出来,她有些分不清现在是几时。
“大公子,我……以为是做梦。”
之南不好意思地笑笑,一抿嘴,脸部肿胀的疼痛再次袭来,她倒吸了一口气,皱了皱眉。
“明天消肿就好了,待会再给你敷敷,你做什么梦了?”
“我……没什么……”之南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大公子,我待会要回去了,能借你这儿偷懒一天,已经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