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她回宿舍,自己转身就隐入了黑暗中,浓重的夜se中只听得到知了偶尔的几声鸣叫。清卿昏昏沉沉地回到宿舍,简单地冲了个澡就躺好睡着了。做了很多梦,断断续续的,有人让她滚,有人哭着喊她的名字,又突然什麽都没了,只有无边无际的白se,她走着,明明没有方向,却还是坚定地走着。
?“清卿——清卿——”
?清卿迷迷糊糊地醒来,入眼便是室友婷婷因为担心而紧皱着的一张小脸,“怎麽了?”清卿不明所以地问道。
?“快12点了呢,我回来看你还在睡觉,怕你生病了,没想到一0额头这麽烫!你怎麽发烧了呀?快起来,我带你去医院吧。”说着就扶起清卿,给清卿套上鞋子,“还能刷牙吗,洗漱完就走吧。”
?毕竟发着烧反s弧有些长,加上刚刚醒来,清卿像是还未意识到现在的情况,但也乖乖听从婷婷的指示,洗涮完毕,套了卫衣牛仔k就被婷婷搀扶着出了门,打车去了中心医院。医生看过血常规检验报告之后,让清卿还是去打个点滴吧。婷婷看着嘴唇煞白却满脸通红的清卿,一拍脑门:“啊,你一点东西都没吃呢,我去给你买啊,你在这儿休息会儿。”
?右手cha着针管的清卿安安静静地靠坐在椅子上,视线范围内有个nv生躺在男朋友的怀里,男生时不时抚0着nv生,两个人轻轻柔柔地说着话。清卿的眼泪突然就止不住地往下滴着。为什么,为什么别人都这么幸福?那个曾经说要永远ai护我的男人,不也还是离开了么。难道那些承诺里,没有丝毫真心么。曾经那么信任的人,曾经把自己完全托付给他的人,竟然就那样和别的nv人一起,把刀t0ng进她的心里。
?“你…还好吗?”
?严诚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只是路过时偶然的一瞥,明明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看到nv孩独自垂泪的样子却会感到心疼,脚也不听使唤地来到了她的面前。待自己声音出现,才惊觉自己怎么这么多管闲事。
?清卿扬起了巴掌般大的小脸,眼眶里蓄满了泪水,脸颊上还有尚未g的泪痕。一张懵懂、伤心的脸,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严诚的心中。
是她,是她。
清卿一时愣住,不知该作何反应。但还是扯起嘴角笑了笑,“嗨”。
严诚神se莫名地看着她,那些从未想过要埋起来的回忆在脑海里横冲直撞的感觉,用几秒钟消化一下不过分吧?真想掐si她啊。四天五夜没睡觉,满城地找,找到後来竟然不知道还应该去问谁。於是严诚回家了。胡子拉碴,衣服已经有了酸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严诚笑了,起初是无声地嘲弄,看啊,傻b,你得多傻b才会让自己的nv人莫名其妙地逃跑了。然後嘴巴张得越来越大,笑得越来越大声,到後来近乎是一种吼叫,扯着嗓子誓要生生吼出五脏六腑里的浊气。严诚用手捶打着自己的头,好疼啊,还能不能更疼一点,是不是身t疼到一定程度心脏就不会疼了?
此时的严诚将右手背到身後握住,暴起的青筋显现出了手的主人在用多大的力道握着它。但脸上却挂起他的招牌笑容,“嗨,身t不舒服?”像是没看见她脸上挂着的眼泪。
温和的语气,和煦的笑容。他变了,清卿这麽想着。也该变了。“有点发烧,现在好多了。”抬头看看吊瓶,“快没了,我待会儿就走了。”
"这样啊,那我送你回去吧,我正好也要下班了。"
拒绝的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个“好”字。很傻对吧,明明知道不应该,可怎麽控制不了自己呢。
严诚点点头坐在了清卿旁边,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一齐看着吊瓶。滴答,滴答。时间是刀,一秒一道划痕,刻在他们身上,刻在他们曾经依偎着创造的回忆上。
“谢谢你送我回来。”清卿坐在副驾上看着严诚的被夕yan柔和的光芒打上y影的侧脸说。
“没事。你在这里…”
“读研。”
“挺好。那就这样吧,我还约了人。”
“诶,好。”清卿着急忙慌地解开安全带下了车,是在赶我下车吗,是的吧,他在赶我下车。手臂还没有完全扬起,假装欢快的再见也还没来得及从口中蹦出,车子已经绝尘而去。清卿看着远去的车,安慰似的笑笑,这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