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跟他好好谈谈吧,如果能好聚好散,那是完美的结局。”————第二天一早,穆晚晴没有去上班,而是让周婶收拾好两个孩子,说要带他们一起出门。周婶感到奇怪:“太太,这个时候我们要去哪里?先生说外出不安全。”
文湛出差前也跟周婶交代过,没有明说到底什么事,但提到有人对太太不利,让他们最近都警醒一些。穆晚晴宽慰道:“放心,不乱跑,去文家老宅,看看爷爷奶奶。”抛开蒋丽娟不说,穆晚晴对文江河那个前公公,印象还是可以的。文江河的行事作风跟文老爷子很像,穆晚晴心里对文老爷子怀着莫大的感激,自然也愿意善待文江河。他身体一直不好,常年居家调养,有孩子们过去热闹下,老人家会高兴些。当然,今天她特意过去一趟,是想亲自看看蒋丽娟的病情怎样。昨晚叶欢突然跟她聊,说蒋丽娟会不会为了棒打鸳鸯,故意装病——她晚上反复思量了半宿,真觉得有那种可能。如果的确是装病,那蒋丽娟做母亲就太差劲了。周婶听说回老宅,神色变得更紧张。“太太……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想起来回老宅?先生也不在家,万一……”穆晚晴知道周婶的考量,连忙给她宽心:“别怕,他们不会吃了我。”话落,穆晚晴转头看向东哥,跟他们一并交代:“你们也不用报告文湛,他出差很忙,知道了又要担心。放心,我只是带孩子们回去看看爷爷奶奶,等真遇到麻烦再告诉他不迟。”东哥四十岁出头,是特殊兵种退役的,之前一直给重要领导做保镖,现在年纪到了退下来,自己开了安保公司。文湛是拖文老爷子身前在部队里的关系,攀交情才请到东哥来做贴身保镖的。成熟男人办事有主见,东哥也认为这件事没必要立刻打小报告,于是点头同意:“行,等会儿看情况再说。”两辆车一起出发,一辆是穆晚晴跟孩子们,东哥开车,随行一名保镖。一辆是周婶跟月嫂,同行有另两名保镖。原本还担心路上有什么状况,但好在一路很顺利,连堵车都没有。穆晚晴觉得很奇怪。怎么每次一回到崇城,感觉所有的危险都奇妙消失了。可只要她一离开崇城,那股潜藏的势力便冲出来索命。太奇怪了。到了文家老宅,管家看到穆晚晴下车,吃了一惊,随即赶紧去报备。文江河在楼下,听到管家的话也觉得吃惊:“她自己来的?还是带着孩子们一起?”管家说:“带着小少爷跟小小姐。”文江河若有所思,示意管家退下。昨天妻子给前儿媳打电话的事,他知道。所以这会儿,他大概也能猜到前儿媳主动上门的用意。估计是想来探探虚实,以便做出决定。穆晚晴推着龙凤胎刚走进偌大的庭院,文江河便手持拐杖出来迎接了。不知为何,穆晚晴看到他,想也不想地一声“爸”,脱口而出。文江河吃惊了下,但没有拒绝这个称呼,而是慈爱地招呼:“快进来吧,外面太阳大,晒着孩子们了。”天气一天天热起来,上午八九点钟太阳就火辣辣的,让人热汗直流。穆晚晴点点头,跟周婶一起带着孩子们进入主屋。刚入户,还没走进厅里,楼梯那边传来尖酸刻薄的一句:“你来干什么!谁让你进来的?出去!”循声望去,除了蒋丽娟还能是谁。穆晚晴停下脚步,隔空跟前婆婆对视。虽然自己名不正言不顺,但她依然不卑不亢,昂首挺胸。相反,倒是蒋丽娟沉不住气,走下楼梯朝她靠拢时,更加火大:“人呢?怎么做事的?阿猫阿狗都让进屋,还想不想干了!”话音未落,立在一旁的文江河看不下去了,扬声道:“嚷嚷什么,别吓着孩子!”管家正要上前回复,见文江河发话了,他又赶紧退下。文江河一辈子不曾跟妻子有过剧烈冲突,向来所有事也都是顺着妻子,也就是这样,久而久之惯成了蒋丽娟特别强势无理的作风。但近来,许是妻子生病了气场弱下来,又或者是察觉到妻子的强势专制到了过分的地步——他渐渐不再无条件迁就,反而有了一家之主的气场。“晚晴,你带着孩子们进来坐,难得回来一趟,中午在家里吃饭。”文江河招招手,眸底藏着对孩子们的疼爱慈祥。蒋丽娟没想到丈夫会当着外的人“忤逆”自己,脸色大为吃惊,“文江河,你——”“行了,你少说两句。医生说你的病就是气出来的,你还不长教训,还要天天跟人置气。”文江河这么一说,穆晚晴心里有数了。女人身上很多病都跟情绪有关,如果长期生气、易怒、发火,就比较容易患上乳腺癌、卵巢癌和子宫癌等。难不成,前婆婆也是这其中之一?穆晚晴没有直接去问,而是将孩子从婴儿车里抱起来,甜糯地哄着:“宝贝,去跟爷爷玩会儿吧,爷爷可想你了。”她把儿子递过去。文江河看着孙子,欢喜得眉开眼笑。自从文湛上次带孩子们回来,被蒋丽娟说了那些话激怒之后,这么久他们再也没看到孙子了。本以为要等上一年半载,孙子都会满地跑了他们才能再见到——万万没曾想,居然是这个前儿媳好心带着孩子们主动上门。“来,爷爷抱抱。哎哟,好些日子没见,变化可真大!长高不少!”文江河抱着宝贝孙子,激动溢于言表。蒋丽娟站在一旁,看着这和乐融融的一幕,心里像堵着一团淤泥般难受。她跟穆晚晴势不两立,强烈地反对了这么久。到头来儿子不听她的也就算了,没想到连丈夫都跟她对着干。这个女人不但没被她赶走,还趾高气昂地登堂入室了!蒋丽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