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似乎在告知人们这是一场“酷刑”。
到第二管注射器抽出脓血时,绥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他只能不断摇头,哭喊着“对不起”。直到现在,他似乎都没有任何怨恨和愤怒出现。
注射器断断续续换了几个,绥的小腹慢慢恢复了平坦,直到最后一罐注射器抽出的是清澈的血且没有任何碎肉后,扶桑才将软管抽出。
“他怎么这么严重?”
曲秋子第一次开口关心这只小东西,看他意识不清的在床上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反手将他搂进怀里。
这一举动明显模糊了两人的界限,绥哽咽一声,呜咽这双手搂上曲秋子的肩,几乎要把自己融进他的身体里。
这感觉好奇怪,好热。曲秋子嫌弃,却也没将他推开。
“过度生育,以及几次流产后没有调养和流干净,他子宫蓄脓比较严重。”
“他真的可以生孩子?”
“嗯……这个吧,有的雄性兽人有生殖腔,被称作‘公’,你看他是狐狸,所以就被叫狐公。”扶桑低头开药,一边的护士来将脓血端走:“我记得说这种兽人生下的孩子一般不会带兽人基因,而且都多胎,很多有钱人会找这种兽人代孕的。”
他抬头,又问绥:“你有过几次生育经历?”
“嗯……三胎、一胎、两胎、两胎……还有九个月的……六个月,五个月也都有,最后四个月的……”绥一根一根掰着手指,又放下手,脸上写满了迷茫。
“最后是……哦,身体已经完全无法承担生育压力了吧?不然也不会大月份流产了。”扶桑小医生,把开好的药递给护士。
护士要拉绥去打吊瓶,谁知道绥拼命挣扎,不断往角落去缩。
“我不要!不、不想吃药……”
“不吃药怎么好?”曲秋子试着和他说道理。
绥依旧摇头:“吃、吃药才好不了……”
“什么啊,药物实验的后遗症吗?”扶桑头疼的不行,干脆的叫几个有力气的护士把他抱了出去。
当然,他本身就瘦小的不像样子,他的挣扎对于见多了各种病人的护士们来说,聊胜于无。更何况在被她们带到门口的时候,他就认命了,乖乖低着头,随她们一起消失在了门口。
“他怎么样?”
“不怎么样。”扶桑拿出一大叠体检报告:“该高的不高,该低的不低,缺营养的很。而且很缺维生素,夜盲症、长存性低温症、指关节变形,这都是比较轻的了。”
“肠胃动力严重不足,什么东西都消化不了了。说实在的,吃东西对他来说应该挺痛苦的,胃对他来说应该就是存食物的袋子吧,胃液稀释的很严重。肠损伤和轻微糜烂,不过这是跟着子宫蓄脓引起来的,很难说是怎么出现的。而且他的消化系统其实基本已经废掉了,自主排泄估计也会比较困难,可能得需要两天一次的灌肠……”
曲秋子敲敲桌子,打断了他。
“你能治到什么程度?”
“我只能说试着治好,但肯定没法和正常人一样。”扶桑耸肩:“你要明白,身体状况和心理健康也是有联系的,但是他的精神状态……你不觉得他心理健康吧?”
曲秋子在静点处的病房角落里找到了绥。
彼时那只狐狸抱膝坐在板凳上,一边没人的床他并没过去躺;应该是护士们看他可怜吧,给他准备了一套新的衣服,就是看起来太松垮了。他手里还捏着一袋营养液,小心翼翼的吮吸——那是扶桑说过的,他唯一能消化的食物了。
本来是一种应急食品,一袋可以补充一天的营养,价格低廉又没什么味道。在他这里居然是唯一的食物了吗?
又上下找了一圈,他才发觉吊针打在了他的耳朵上,于是左边的狐狸耳朵讪讪耷拉着,看起来莫名委屈。
“你去吧,感觉他还能抱你,应该是比较信任你的。”扶桑在曲秋子的身后推了一把。
怎么办?过去说什么?
把他直接留在这里吗?让他在这里天天住院自己也不是治不起,毕竟杀手也是高收入职业。但是那样他的精神状态肯定好不了的吧?
明明他死不死和自己也没什么关系才对。
真的就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跟杀手说这种话挺可笑的。
“别乱动,滚针了还要重新扎。”曲秋子心乱如麻,坐到绥的身边。
这才注意到有人看自己的绥顿时紧张起来。想回头,但曲秋子不允许,他就只能红着脸,小声说:“对不起,我昨晚一定是惹您不开心了……还有早餐也没做好,对不起……”
看人哽咽后委屈巴巴的表情和红掉的鼻头,曲秋子突然觉得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
他害怕很多东西,因为他始终被这些东西伤害着,伤害着身体、心理,以至于活成现在这个低微到尘埃的模样。
“你是挺惨的,但是你还活着……”
曲秋子不会安慰人,回头看见绥又想挤出那个讨好的笑,曲秋子就把话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