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不要说!他们也是阿梅惊恐地提醒孩子们,却被捂住嘴拖走。
王德福打量着身后的几个孩子两眼,他带着慈爱的笑,掏出一把糖块道:你们都看到了吗?那详细说说,我给你们主持公道。阿梅那种女人,我会处置的。
孩子们太小了,他们被王探长面上的善意迷惑,小声辩解道:不是梅姨,是两个神父。他们杀了小毛
您放了梅姨,是我们来求她的。您要抓得抓神父,他们杀了人,还在干坏事
王德福的笑容渐渐敛起,背过身,他的神色冷酷又烦躁:居然都看到了。麻烦死了,那就只能都处理掉还有几个不见了,麻烦啊大麻烦。
没找到雨伞的孔凌霄看着这个时空中的一切。
这就是曾经的华国,被洋人占领的租界中发生的一切,人不是人,鬼不是鬼,好人不能只当个好人,恶人却是十足的恶。
孔凌霄用自己刚觉醒的双目看着眼前的一切,黑白污染了天空,路上一个个扭曲的火柴棍,也确乎不该有人的形状。
因为,在那个时空,旁观却无作为的他们,本就愧为人。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来往的巡捕房警察身上沾染着浓重的血色,他们的人形也逐渐消失,变成了一个个火柴棍。
于是乎,有人形的孔凌霄和郑玄离就显得分外扎眼,路上所有的火柴棍都齐齐地朝这两个异类看过来。
先走过来的是在屋内搜寻了一圈没找到其他孩子的王探长,他胸口的探长徽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王探长吃着阿梅舍不得吃一丁点的点心,口齿不清道:呦,还有两个人,一定是那个疯女人的同伙,抓起来!
抓起来,抓起来!
路上的火柴棍们齐声吆喝。
郑玄离和孔凌霄想知道后面又发生了什么事情,遂没有反抗,乖乖地被火柴棍们给抓了起来,跟着王探长等人进了牢房。
先前被抓的阿梅希望破灭,隐隐有些癫狂,她满脸血地趴在铁栏杆上喊着:放我出去,我要去找我的二狗和小花儿,放我出去!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把我的孩子还回来!
回应她的是王探长的冷笑。
孩子?你的孩子已经被你卖了,街坊邻居哪个没看到?你没孩子了,阿梅。
女人宛如垂死的野兽一样嘶吼:是我,是我的错,是我把我的孩子送入了那个地方我早就知道那些人是披着人皮的畜生,我为什么会以为自己天天去看孩子会让他们有所顾忌?我的孩子,是我害了我的孩子!
但过了一会儿,女人又不死心地趴在铁栏边哀求着:其他的孩子呢,他们在哪里?王探长,求求你,我给你钱,给你大洋,所有的大洋都给你,你把他们放了,不要让他们回去,回到那个吃人的地方!他们都是些好孩子,王探长,王德福探长,你行行好吧!
王探长凑过来,饶有兴致道:好说,阿梅,我们当然不会把他们送回去。你说得对,他们都是好孩子,我自然会给他们安排好去处。最近来了好些红目国人,也想做慈善,要修医院收容流浪汉,还要研究一下鼠疫什么的。那些孩子啊,我们给他找到了好去处,就是红目国人的医院。
阿梅摇头喃喃道:红目国人不,他们是一伙的,洋鬼子都是一伙的!王德福,你行行好,把他们当一只鸟一只鸽子,放了吧,不要送到红目人的医院里去!
王德福诡秘一笑:鸽子和鸟也有肉啊,炖汤多有滋味。你只出得起五十大洋,乔纳森神父和东洋人可足足能给我一千大洋,嘿嘿,这可是赚钱的好营生!
阿梅,我把你也算了一份,多一个人多一份钱,红目人大方,他们的那个什么叫做什么七百三十一号的医院,刚开始修,要收留很多很多人,要研究什么叫病菌的东西,要的都是华国人。听说他们有法子让健康人染上鼠疫,还能给治好嘿嘿嘿,有意思的很,你们啊,就去医院充个数吧!
七百三十一,什么七百三十一号医院,我不去,我们都不去!阿梅疯狂摇头。
但是这一切不是她能阻止的,王德福很快就领着两个留着八字胡的红目人走了进来,那两人看了监牢里一眼,叽里呱啦的用红目语交谈起来。
郑玄离经历过这段历史,能听懂红目国的语言。孔凌霄学习过多门外语,也听得一清二楚,两人听懂两个红目人的谈话,顿时目眦欲裂。
只听二人道:之前得到的数据还是不够准确,国际上科学家都提出了异议
我们只测量了只拿成年男人和女人,几千个只拿人喂足够多的水后胀死,尸体烤干水分也才接近70%和近一万个活体烤干数据一样。
这些只拿人真烦,在731实验室做实验还得听他们难听的尖叫,一次又一次,要不是怕影响数据,我真想先杀了他们放干血,看他们还怎么叫唤。
哈哈哈,石井君,毕竟是为了得到准确的数据,我们得用活人烘干烤成粉称量,活人烤干是痛苦了些他们这些只拿猴子能为我们红目帝国的科学发展做出这种微不足道的贡献,也算是生而为人的唯一价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