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没有人说话,都沉默着,像是在等着一个回应。
良久,一个细小的声音打破了满室的静谧。
是季茹的声音:
“我想去见一次温谨之,然后我不会再去找他,我会听你们的话,好好考学,为自己着想。”
她的声音很平静,但却像是一块可以随时打破的薄冰,脆弱到不堪一击。
季杰军沉默地点了点头,严云叹了口气,说:“明天去吧,今天不行。”
“为什么?”季茹侧头看她。
“因为他还没醒。”严云缓缓地说。
“他…怎么了?”
“因为你窒息晕倒了,大家就先把你送到医院,安顿好了之后,那孩子也忽然晕倒,也是在那个时候,大家才发现他黑色外套下的刀口。”
“他的手术做了很久,现在还在昏迷中,医生说明天就该醒了。”
“好…我知道了。”
季茹垂下头,鼻尖酸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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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那场大雨后的第二天了,这一晚的夜空格外的清朗,月亮悬在上面,周围点缀着些许繁星,看样子,明天应该是个晴天。
独属于夏季的燥热在雨后又一点点地侵蚀而来,风里含着不知名花的香气,渗过那半开的窗户,飘荡在病房里。
这是个单人的病房,这里面只有季茹一个病人,房间里还有一个小沙发,严云晚上就卧在小沙发上睡觉。
这一夜季茹毫无意外地失眠了,她一直合着眼,躺在病床上几乎很少翻身,陪着她的严云以为她睡着了,可事实上,季茹一直都是清醒的。
她的脑子里很乱,怎么可能睡得着。
温谨之到底受了什么伤,他现在怎么样,还有叶乐乐和左莉她们又是为了什么才会想到绑架温谨之。
而且她更想知道的是,分手真的只是严云和季杰军建议的,还是说是和温谨之一起做的决定。
一夜未眠,季茹在早晨六点的时候睁开了眼睛,侧过头发现严云还在睡觉,她轻轻地掀开被子,下床去打水洗漱。
等到季茹打完水洗漱好回来的时候,严云已经买好早饭在等季茹。
季茹象征性地勾着唇角微微笑了一下,坐下来乖乖吃饭。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一整个白天,季茹几乎都没怎么说话,整个人乖巧的不像话。
虽然平日里她也是这么乖,可是今天,严云就是觉得季茹的这个样子很让她害怕。
不论说什么都是“好”,不说话的时候就是点头,没有什么表情的吃药、吃饭,不是在床上躺着,就是坐在沙发上对着窗户发呆。
季茹的这个样子,很不正常。
严云知道,季茹到底想做什么。
她想去见温谨之。
这天晚上七点,季茹主动说了这一整天的第一句话。
她问:
“妈妈,我什么时候才能去?”季茹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有睫毛在微微颤抖着。
她穿着宽大的病号服,条纹状的衣服显得季茹更加瘦小。
半截白生生的锁骨肌肤从衣领里露出来,纤细白嫩的脖颈上还留有着左莉掐出来浅浅的印子,上面贴着一个创可贴。
她半长的偏棕色头发披散下来,垂在肩头,刘海有些长了,堪堪遮住眉毛,神情小心翼翼。
小而尖的下巴在此刻趁得她更柔弱,脸色苍白,看起来很让人心疼。
严云不忍心再看,微微别开眼,叹了口气,“现在就可以,你去吧,他在五楼第三间,我送你。”
说着严云正要起身,季茹却打断她:“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很快回来。”
季茹伸手拿过一件针织的灰色毛衣开衫,慢慢地起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季茹住在三楼,想去坐电梯,却发现已经人满,她不想等,继而转身走进了安全通道的楼梯间。
一步一步缓缓向上。
才两层楼,等季茹到他的病房门口的时候,气息已经有些不稳了。
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季茹看见了靠坐在床头的温谨之,他们穿着一样的病号服,脸色大约都不太好。
门里的人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抬头往门口看去。
猝不及防,季茹隔着玻璃窗,就和温谨之的眼神撞在了一起。
没再做丝毫的犹豫,季茹一把推开了病房的门,然后缓慢地走到了温谨之的床边。
一时间,相对无言。
房间里除了温谨之,薛岚也在。
看着季茹的到来,薛岚眼里只有心疼,没有半分责怪。
她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扫了好几个来回,最后默默地起身,决定把空间留给季茹他们,走出了病房。
薛岚走后,房间里的最后一点动静也消失了,重新归于平静。
但只有季茹自己知道,此刻她的心跳有多快。
沉默被温谨之率先打破。
“你……怎么样了?”
说着他扫了一眼季茹脖子,在看见印记和创可贴的时候,面色变得沉重起来。
季茹往